秦红岭:中国建筑文化的中和审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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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和审美在建筑文化上有三点体现。
第一是总体上看,中国传统建筑审美抑制了那种与自然相抗衡的大尺度、大体量的建筑样式,强调一种合适的、具有恰当分寸的人性尺度。“中”的意思就是《论语·先进》中讲的“过犹不及”,无过无不及,既不过头,也无不够,恰如其分,也就是适度。中国艺术向来尊崇中和,强调既要避免不足,又要杜绝太过分,讲究恰到好处之精妙。
中国传统建筑艺术中,好的建筑、美的建筑同样要求有一种合适的比例、宜人的尺度。例如,传统建筑讲究“适形”。适形论最初从主张建筑应当建造得“有度”开始。《考工记•匠人》中说:“室中度以几,堂上度以筵,宫中度以寻,野度以步,涂度以轨”。这段话讲了古代宫室论及大小深广的度量单位,分别是用“几”来丈量室,用“筵”来丈量堂,用“寻”来丈量宫,用“步”来丈量野地,用“轨”来丈量道路。从一个侧面反映了早期营建活动中“因物所宜”、以人体为法的适度原则。不像我们现在有的建筑太过大了,大了以后跟人体不适应。
对于茶室而言,就其建筑物的性格和功能而言,本身就不可能是大尺度建筑。明代文震亨的《长物志》中讲,“茶寮:构一斗室相傍山斋,内设茶具,教一童专主茶役,以供长日清谈,寒宵兀坐,幽人首务,不可少废者。”斗室指的就是小室、丈室、小房间。《长物志》中也讲到与此相的丈室,主要是指深宅大院中建于僻静之处的一间小巧精致的屋子,“丈室”为主人闲暇时静养禅修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