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文：人大茶哲所

 

2024年10月18日下午，人大茶哲所所长李萍教授主持了本学期第五讲“PPE系列跨学科对谈课” ，对谈的主题是“茶道是什么”，对谈嘉宾分别是来自中国人民大学农业与农村发展学院的孔祥智教授和中央财经大学社会学系的包胜勇副教授。 

对谈的第一部分是由各位对谈人简要谈谈“自己眼中的茶道”。三位老师分别围绕自身专业背景、对茶文化的了解和过往经历，给出了各自的回答。 

   

图1：孔祥智教授（右）展示他珍藏的明代茶具，包胜勇老师（左）和李萍教授（中）一道欣赏 

李萍教授从概念史角度简要解释了“茶道”的含义。她指出，在中国古代，道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概念，直到宋明时期新儒学的出现，“道”才让位于“理”的概念。相比于“理”，“道”的含义更丰富，与现实生活的关联也更紧密，尤其是生活的品味、个人的情趣等。接着，她指出从历史上来看，茶的分布具有十分广泛的区域范围，在秦统一之前，茶还只是以蜀国为主的地方性物产，这之后才向中原地区扩散。谈及“茶文化”，李老师指出，不同地区的茶文化在形态上有着差别，比如在东南亚，茶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的主要利用形式是食用，与此不同，中国以及受到中国影响的日本、韩国已经产生了精神性利用茶的形态，即茶道，尤其是自唐朝的陆羽之后，茶的文化属性逐渐浓厚，成为了人的存在意义和审美意向的投射对象。 

孔祥智教授从农业经济的角度，通俗易懂地解释了他眼中的茶道。他认为，茶就是一种可以喝的饮品，物质属性是其最突出的特征，孔老师用“药品、食品和饮品”这三个词概括了他眼中的茶的特点。就药品来说，他指出，茶最早被发现就是因为其药用功能，当年神农在尝百草时不小心吃到了毒草，昏倒在地，恰好旁边有一颗茶树滴下的汁水滴到了他的嘴里，他被救醒。隋朝时，有记载说隋炀帝有次生病，治疗方式就是煮茶喝，这里的茶实际上是药汤，是茶配合其他中草药一起熬煮的。相比之下，作为食物的茶就比较简单，一般是食物短缺时的替代品。唐朝的陆羽发现了茶的饮品属性。孔老师最后指出，茶的不同品鉴方式，就是茶道，每个人可以有每个人自己的茶道。 

包胜勇副教授结合自身跟茶的关联史谈到了他所理解的茶道，他在北京大学求学期间就牵头创立了两个学生社团“北京大学茶学会”和“北京大学禅学社”，他指出“形而上者谓之道”，谈论茶道就必须抓住茶道的精神文化层面。正如“坐、请座、请上座；茶、上茶、上好茶”等敬语表现出的那样，茶道实际上是一种实现“礼”的方式。此外，茶成为了祭礼的一部分，例如齐武帝萧赜就曾下诏把茶列为自己死后的祭品之一。同时，他指出，茶道和禅道息息相关，修行和饮茶都是一种生命的实践，茶道也体现了个人的修为。他结合唐代诗僧皎然的“三饮便得道”指出，茶道在此已经转变为一种破除烦恼、了却生死的佛教之道。

 图2：对谈会现场

 

对谈的第二部分是交流环节，李萍教授根据对谈主题和嘉宾发言，有针对地向两位对谈嘉宾提问交流。 

针对李萍教授提出的“如何看待中国茶学专业目前的发展状况”这一问题，孔祥智教授指出，中国茶学学科主要在21世纪全面兴起，其中浙江省的茶学学科发展较为专业化，在全省范围内开展了茶产业的人才培育。而在专业人才的加持下，浙江省的地区性代表茶叶如龙井绿茶跻身全国第一圈层，茶农收入也相对较高。 

针对李萍教授提出的“如何从社会学角度看待’中国传统制茶技艺及其相关习俗’申遗成功”这一问题，包胜勇教授指出，“非遗”实际上是借助国家制度来代表和传承这种文化记忆，但作为政策的“非遗”只是传承文化记忆的一个方面，不能特别夸大。同时“非遗”项目的推进也在一定程度上使得茶的总体价格上升，加速了茶产业的过度商业化，由此产生的炒作茶价等现象，需要警惕，这些显然是和茶道相悖的。

 图3：对谈结束后现场响起热烈的掌声

 

对谈在热烈讨论和愉快交流中圆满结束。